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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貿區改革任務解析

            相較于自貿二字,容易為人們所忽略的其實是這里漏掉的“試驗”二字。試驗,才是自貿區的本質,這是在經濟新常態下,中國啟動新一輪改革的探索?!吨袊ㄉ虾#┳杂少Q易試驗區總體方案》(以下簡稱“總體方案”)的第二項“主要任務和措施”,明確了上海自貿試驗區的五項工作任務。除加快政府職能轉變和完善法制領域的制度保障屬于政治保障意義的要求外 ,其實真正核心的改革任務,就是剩下的那三項:擴大投資領域的開放、推進貿易發展方式轉變和深化金融領域的開放創新。簡而言之,自貿試驗區的核心改革任務就是這“三化”:貿易的自由化、投資的便利化、金融的國際化。
    先說貿易的自由化。在貿易的自由化方面,包含兩個領域,貨物貿易和服務貿易。在貨物貿易方面,主要是打造沒有海關監管、查禁、關稅干預下的貨物自由進出口、制造和再出口的自由貿易環境。在服務貿易方面,主要探索放松現有的貿易壁壘、配額限制,發展融資租賃、技術轉讓、保稅展示交易、研發設計、檢修檢測等與制造密切相關的服務貿易,集聚跨國公司總部和營運中心、研發中心、投資中心,發展貿易運營與控制功能。貿易的自由化對打造上海國際航運中心至關重要。
    2013年,全球最繁忙的十大港口,中國獨據七席,而上海港拔得頭籌(廣州港排名第八)。2014年,上海港預計完成貨物吞吐量 7.54億噸,集裝箱吞吐量 3520萬噸標準箱。上海港雖然超過新加坡成為全球最繁忙的港口,但卻不是國際航運中心,為何?因為貿易比物流更重要。作為全球首屈一指的倫敦航運中心,其貨物吞吐量早已跌落到 100名以外,2013年倫敦港貨運量達到  300多萬箱,不到南沙港貨運量的1/3。但倫敦是世界公認的首屈一指的航運中心。世界20%的船級管理機構常駐倫敦,世界50%的油輪租船業務、40%的散貨船業務、18%的船舶融資規模和 20%的航運保險總額都在此進行。倫敦完成了世界 50%的油輪運輸和 30%~40%的干散貨運輸的洽談合同。倫敦還擁有世界上最重要的航運交易所——波羅的海航運交易所。定期公布的 BFI波羅的海海運費率,是世界各地的不定期船市場制定運價的依據;由倫敦和紐約船舶經紀人協會修訂而成的“世界油船運價表”,是世界油船市場的標準運價。
    上海自貿區就是要通過貨物進出口的自由和便利、航運金融服務的集聚、貿易結算的便利實現兩個中心的轉變,由貨物吞吐中心轉變為貿易結算中心,由航運物流中心轉變為航運服務中心。這是上海自貿區貿易自由化的根本目標。
    其次是投資的便利化。投資的便利化包含兩個方面:外資進來和中資出去。先講外資進來??傮w方案規定,在自貿試驗區實行外商投資準入前國民待遇,實施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管理模式。這里面的兩個關鍵詞是“準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準入前國民待遇是與準入后國民待遇相對。準入后的國民待遇是指外商投資建立之后的運營條件方面,在國內法的使用上給予等同于本國企業的待遇。那么,準入前國民待遇就是指投資建立之前,在國家監管和稅收方面等同本國企業的待遇,核心在于監管,即在投資領域給予同等本國企業的準入權。負面清單是國際通行的投資準入制度,目前全球有 70多個國家采用負面清單管理模式。負面清單的核心是給出不準予外資進入的黑名單。上海自貿區負面清單按照《國民經濟行業分類及代碼》(2011年版)分類編制,包括18個行業門類。負面清單之外的投資領域,外商投資核準制改為備案制。
    再講中資出去。自貿區在投資便利化方面很重要的另一個功能是鼓勵中國資本走出去。中國企業海外投資,在傳統管理模式下,審批制度極其繁雜。從遞交立項、核準、換匯到資金出海完成投資,一般在數月甚至一年之久。但在自貿區管理框架下,將實現兩個方面的投資便利:一是備案制,對中國企業境外投資開辦企業和投資一般項目實行備案制,《中國人民銀行關于金融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意見》更是明確“試驗區跨境直接投資,可按上海市有關規定與前置核準脫鉤,直接向銀行辦理所涉及的跨境收付、兌換業務”;二是金融支持,包括資本項目可兌換,境外直接投資項目可備案后直接換匯;以及跨境融資,推動金融服務業對符合條件的民營資本和外資金融機構全面開放,支持在自貿區內設立外資銀行機構和中外合資銀行。幫助中國資本出海獲取更低成本的融資路徑。
    最后是金融的國際化。《中國人民銀行關于金融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意見》是上海自貿區掛牌后,國家部委層面出臺的第一個支持上海自貿區建設的文件?!兑庖姟返谝淮簏c總體原則開篇即明確了上海自貿實驗區金融國際化的四項基本任務:人民幣跨境使用、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利率市場化和外匯管理改革。
    目前值得細講的主要是人民幣跨境使用,在金融國際化的四項任務中,央行目前也僅僅針對人民幣跨境使用出臺了細則。即《中國人民銀行上??偛筷P于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擴大人民幣跨境使用的通知》(銀總部發〔2014〕22號)。人民幣跨境使用主要也有四項內容:跨境貸、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人民幣集中收付、跨境電子商務人民幣結算四項業務。值得細讀的是跨境貸和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
    跨境貸,即人民幣境外借款。對跨境貸明確兩限管理:一是借款規模有上限,區內企業借用境外人民幣資金規模(按余額計)的上限不得超過實繳資本*1倍*宏觀審慎政策參數;非銀行業金融機構為1.5倍;二是借款用途有限定。只能用于區內或境外,包括區內生產經營、區內項目建設、境外項目建設等,即服務于實體經濟。如果參照這一規定來看,對于南沙天量的城市建設資金需求,人民跨境使用無疑對南沙意義最為重大,在南沙的運用也將最有前景。
    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意見明確注冊在區內的企業可經審批后試點開展此項業務。以下為銀總部發〔2014〕22號全文照抄: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業務指集團境內外成員企業之間的雙向資金歸集業務,屬于企業集團內部的經營性融資活動。開展集團內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業務,需由集團總部指定一家區內注冊成立并實際經營或投資的成員企業(包括財務公司),選擇一家銀行開立一個人民幣專用存款賬戶,專門用于辦理集團內跨境雙向人民幣資金池業務,該賬戶不得與其他資金混用。資金由被歸集方流向歸集方為上存,由歸集方流向被歸集方為下劃。參與上存與下劃歸集的人民幣資金應為企業產生自生產經營活動和實業投資活動的現金流。融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暫不得參與歸集。
    最后不得不一提的就是分賬核算單元,這是自貿區改革試驗特別是金融改革的基礎工具。無論貿易的自由化、投資的便利化,金融的國際化,都離不開的基礎平臺就是分賬核算單元,即FT賬戶(自由貿易賬戶)。FT賬戶搭建了與傳統賬戶體系相隔絕的金融測試平臺,才使得跨境的貿易結算更加方便,跨境投資的資金出海更加快捷,人民幣的國際化有了基礎測試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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